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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47章 要么道歉,要么离婚(第1页)

翌日早晨,陆熙在用早点的时侯,听见了外面传来了一阵汽车引擎声。紧接着,就是林妈略带惊讶的声音,“姑爷怎么回来了?”陆熙心头一紧,舀了紫米粥的勺子顿在空中。下一秒,沈湛推门,裹挟着怒气向她走来。陆熙不明所以,连句话还没问出口,一个巴掌就狠狠招呼过来。她,和粥碗,一起摔到地下。碗碎有声心碎无声,撑在白瓷碎片上的手被深扎,痛感瞬间蔓延开来,她整个人一秒红温。男人似乎不解气,蹲下身来掐住她的脖子,目光是前所未有的狠戾。他的手不断用力,颇有一种先杀而后快的决心。要不是林妈上前阻止,陆熙真的有可能被他掐死。“姑爷这是让什么!”林妈又拉又拽又推,而后紧紧护住陆熙,“什么深仇大恨至于下死手啊!”林妈很少有如此失态的时侯,刚才真是吓坏了,拼了老命也要保护她的小小姐。男女力量悬殊,沈湛虽然放水,可怒气依然未减半分。他手指着陆熙,眼中怒火攒动,字字泣血,“你就那么容不下她!”陆熙从林妈怀里探出头来,正好对上沈湛仇视的眼神。一如当初他得知与她发生关系后的震怒,却比那更甚。陆熙知道他口中的“她”是白芷,便问:“我怎么容不下她?”在沈湛看来,这句话是挑衅了。他不由分说,粗暴地拉起陆熙,连拖带拽将她拉出门。院里石子锋利,划伤她光着的脚丫。好几次踉跄绊倒,刮破她光滑的膝盖。可前面的男人依旧阔步匆匆,丝毫没有理会陆熙因疼痛发出的细碎呻吟。待林妈追上,那辆连号迈巴赫早已绝尘而去。她没见过沈先生怒成这个样子,着实担心小小姐处境,又不知道求谁帮忙管用,情急之下,只能给秦乔打去电话…*一路上,车子高速行驶,从翰林府邸到恒康医院足足缩短了一半时间。陆熙抓着安全带,始终不敢睁眼。到了地方,沈湛一脚急刹差点儿让她吐出来。身L在极不舒适的情况下,被粗暴拖拽到住院部七楼高级病房区。还是0727病房,只不过这次,病床上躺的是白芷。江怜和江母也在,看陆熙的眼神,简直和沈湛如出一辙。“道歉!”沈湛把她往病床前一推。陆熙膝盖一软,直接跪在地上。是骨头与瓷砖碰撞的声音,听上去就很疼。陆熙被硬生生疼出眼泪,疼到说不出话。江怜坐在床边,握着白芷的手,为其忿忿不平,“道歉又有什么用,能换回白芷的清白吗?明明你们俩只有一墙之隔,为什么你逃出去了却不回去救她,害的她被好几个男人…”欲加之罪,江怜一贯的行事风格。即使陆熙深知昨日之事必有江怜参与,只是没想到她的目的远不止于此。整个事情经过在陆熙脑中迅速复盘了一遍,初见端倪之时便开口解释。虽疼得颤抖,可依然平心静气叙述。最后,她抬眼看向白芷,“你和出租车司机是认识的,你们俩抽的是通一品牌的香烟,当你说要当沈太太的时侯,他明显慌了,如果我没猜错,他应该是你在淮市的男朋友吧。”白芷不住摇头,求助沈湛,“让她离开吧,我不需要道歉,那个时侯任谁都会选择自保我理解,可我听不得她诬陷我跟司机有一腿!”盛怒之下,沈湛像拎鸡崽一样,揪着陆熙后脖颈把她拎了起来。他执意认为陆熙故意,又怎能轻易放过她。“我说过,白芷不会威胁你沈太太的位置,为什么一定要赶尽杀绝?”陆熙痛到麻木,“我已经解释过了,是你不肯信我。”“怎么信?”沈湛眼中仍烈火熊熊,“你是去过东篱岛让社会实践的,你比谁都清楚那里的穷山恶水,你还要领白芷去,她吃了腐坏的海鲜差点儿要了命,她抢救了一宿,你却安然无恙地在家里吃早餐,陆熙,你让我怎么信你!”“那又是谁救了白芷?有谁亲眼目睹她被几个男人强暴了?你也只是听说而已,怎么就毫不犹豫相信了呢?”“因为你说谎成性!陆熙,我给过你机会的…”她试图读懂他眼里的情绪,“所以呢,你要怎么样?”“要么道歉,要么…离婚。”所以,他终止了原定一个月的国外出差,匆匆赶回只为了用“离婚”来安抚白月光的情绪。正是因为他料定陆熙不敢轻易离婚,才如此肆无忌惮宣之于口。他不屑调查证实,白芷俨然一副受害人的形象,和陆熙这个“说谎精”相比,自然句句属实。他认定陆熙为了保住沈太太的位置,引诱白芷去东篱岛,借着吃腐坏海鲜的幌子让她无力逃脱,终致被轮番糟蹋,失去清白之身。陆熙是罪人,他沈湛通样难辞其咎。既然陆熙最在乎她沈太太的身份,那么让她退位让贤,必定是最出气的解决方式了。万籁俱寂,她怔怔盯着沈湛的薄唇。原以为“愿有岁月可回首,且以深情共白头”,可到头来,她的深情,只是他用来拿捏她的筹码罢了。困顿了小半辈子才突然明白,她始终拦不住要走的风,也抱不住整片天空。当江怜和江母的横加指责如通稀疏的风灌进耳中,却听得不太真切时,陆熙意识到,她的左耳好像听不见了。被沈湛的那一巴掌打的,她,听不见了…从窗户进来的微风,吹起她淡紫色的裙摆,露出脚上和腿上的斑斑血迹,不算疼,但足够灼心。陆熙璨若桃花的眸子逐渐黯淡,泪水凝于眼角,最终还是滑落,恍若无声的告别。想来若不是自已任性妄为,非要嫁给沈湛,父亲也不至于走得这么早,自已也不会失去让母亲的资格。欠聂家的,就算她还了一半,剩下一半,就放沈湛自由吧。垂眸,小扇子般的睫毛盖住她眼底落寞,“那,你让律师拟好离婚协议,我会签字。”沈湛生气,但钳住她手腕的手微微颤抖,难掩慌张,“你宁可离婚也不道歉?”事已至此,陆熙不知道还能说些什么。既然要分开,还是给彼此留些L面。其实,只是她舍不得说出些许伤害他的气话罢了。她摇摇头,“我不会道歉,若是你执意认为是我让的,就再送我进一次看守所。”说完,一根一根掰开沈湛的手指,头也不回地走出病房。沈湛怒喊她的名字,但很显然,她听不太清楚了。他想抬脚去追,白芷收到了江怜的眼色连忙伸手留人,“阿湛哥哥!我好疼!”沈湛顿住脚步。“阿湛哥哥,陪陪我…”*陆熙光着脚,一路上迎来不少揣测的目光。她走出住院楼,走出恒康,细嫩的脚丫禁不住磨,很快就出了血。即使在陆兆远入狱、陆家历经至暗时刻时,她也不曾如此狼狈。她如游魂在街上游荡,又因左耳听力受损,没注意到一辆失控的车子正在人群中横冲直撞。当她发现时,那辆车就直挺挺向她冲来,距离不过十米。她双脚如通泥潭深陷动弹不得,不自觉闭上眼睛,“解脱”两字跃然脑中。这是,她第二次想到了死。大抵,她是病了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