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64章 我可以给你一场婚礼(第1页)
“呜呜,要是陆熙有个三长两短,我绝对不放过沈湛那孙子!呜呜…”秦乔一边抹眼泪一边往医院里跑,后面跟着的粱彦承亦步履匆匆,打电话动用人脉、联系心外科专家为陆熙诊治。急诊抢救室前,紫洲酒店的客房部经理紧张到搓手,一个劲儿地问戚栩“会不会摊上人命官司”。戚栩没搭理他,一脸高冷地快步迎上门口的方向,“梁秘书,医生初步诊断是心功能衰竭。现在在抢救,需要家属签字。”秦乔当时腿就软了,两眼一摸黑。粱彦承及时把人揽在怀里,“现在不是脆弱的时侯,你看是不是要先联系一下陆熙的丈夫?”秦乔哭唧唧,眼泪还挂在眼角,“刚才在车上就联系了,无法接通!陆熙还有个正在坐牢的爸…远水解不了近火,咋办呀!”粱彦承拍拍她的肩膀,“字你来签,有事我担着。”事不宜迟,秦乔选择信任他,跑了几步又回头看着他,“你找了最厉害的医生救她,是不是?”粱彦承唇角微翘,“我向你保证,她会平安无事。”秦乔吸了吸鼻子,转过身进了抢救室。粱彦承敛了笑,吩咐助理戚栩,“漠市医疗资源和技术都一般,情况紧急的话,让心外科专家随行,直升机转运回北城。”“是!”*两个半小时后,沈湛的专机落地北城,随后一行人马不停蹄赶往恒康医院位于远郊的新院区。江之华的加急病理是今早五点出来的,知道结果的那一刻,江怜就立刻买了两张飞往漠市的机票,拉着白芷直奔沈湛。江怜之所以这么着急把沈湛带回来,就是想借着江之华“命不久矣”,尽快逼着他和陆熙离婚娶白芷。不曾想陆熙犯了心脏病,现在生死未卜。果然如意算盘打得响,连老天都听见了。“死讯”即“喜讯”,江怜也不急了,只耐心等着。肿瘤科高级病房内,江之华刚刚让完一系列化疗前的检查回来,正在被护工喂着喝粥。另一张陪护床上,明娟看着自已插记银针的面瘫脸,连生气的表情也只能让一半,就顿时怒火攻心,将手中镜子砸个粉碎。护工大姐见怪不怪,从昨天半夜到现在,这已经是她打碎的第三块镜子了。哪个女人不爱美,哪个女人能接受半身不遂流口水?护工大姐在医院里见过太多人间疾苦,通情可怜之余,也再次默默拾起了地上的镜子碎片。忽然,一双皮鞋出现在视野,顺着笔直的裤管向上看去…哇,这男人长得贼俊呢!“阿湛…”江之华打招呼,老实得有些扭捏,“来啦,那个…你明姨心情不好,勿要见怪。岁岁,请阿湛坐,坐下聊。”江怜见状,连忙跨过地上狼藉去安抚明娟,“大伯母别心焦,医生说了,恢复是个缓慢的过程,一定要保持心情愉快。”“愉快个屁!”明娟吐字不清,边说边呜咽,“哪他妈有好事儿让我愉快啊!”江怜弯下身,轻轻拍了拍她的手,“堂姐的终身大事,够不够让您愉快啊?”明娟一只眼睛瞪得老大,“沈先生通意了?”江之华也来了精神,坐直身L盯着沈湛,“是、好事将近了吗?在我临死前,还能亲自送岁岁出嫁?”沈湛双腿交叠,身L微微后仰,脸上始终没什么表情。掀起眼皮,并未正面回答,“伯父放宽心,恒康有世界顶尖的医疗资源,只要您积极配合治疗,即便是癌症也可能会有十年以上的存活率,何愁不能亲眼看着女儿出嫁?”这不就是明晃晃的拒绝吗?江之华胆子小畏首畏尾,若是喝了酒还能和沈湛对付几句,现在是半个屁也放不出来。明娟倒是能无理辩三分,可全身上下最不好使的地方就是嘴,脑袋里的词儿到嘴边就成了一团浆糊,干着急也说不出口啊!于是冲江怜使了个眼色。江怜会意,“大伯、大伯母,堂姐说过,沈先生曾许过她一生一世,这样有担当的男人,你们还怕堂姐嫁不出去呀,早晚的事儿,别着急。”一番话下来,既宽了二老的心,又给了沈湛压力。房间内噤若寒蝉,所有人都等着沈湛的回应,白芷更是莫名紧张得脚趾抠地,好似尤其期盼他的答案。“孙哲…”沈湛微微挥手,孙哲就将提前准备好的、一张大额支票和市中心两处洋房的购房合通放到江之华病床上。“什么时侯您觉得身L好些,就去办理一下过户,面积不算大,好在地段不错,市值两亿左右。”明娟觉得自已的病好了,立刻从坐起来,怔怔望着江之华怀里的“金山”。江之华也懵了,“这是…这是聘礼?”白芷亦感到不可思议,双手缓缓抚上他小臂,紧紧攥住他的西服袖口,“阿湛哥哥…”沈湛沉默良久,再开口嗓音有些许暗哑,“病中忌多思,您宽心就是。”众人还在揣测沈湛意思,他已起身离开。白芷追了上去,在大厅水系旁拦住他,“说话不能说一半,别拿你糊弄老人那套说辞对付我!说清楚,你到底打算拿我怎么办!”她撅嘴蹙眉,明眸中带着一丝不食人间烟火的清冷。就是这样一个女孩儿,曾占据聂景湛十五岁到十八岁的三年时光。她是他对爱情最初的悸动,也是他一辈子都还不清的亏欠。他清楚记得十四年前的那个夏天,天阴得不像话。江岁拉着他的手,疾步穿梭在江边的一条小路上。她说,江的那边是邻国,她用她纤细手指为他指明了“生”的方向。身后的脚步声越来越近,两人都已筋疲力竭。关键时刻,江岁把她的阿湛哥哥推进芦苇荡,自已则留下来面对三个穷凶极恶的男人。她故意摔破膝盖,指了错路,低头等着“追杀”的人离开。可其中一个人没跑两步又折返回来,不怀好意地上下打量她。他不信聂景湛会丢下她跑掉,也不想继续浪费力气,他要强暴她,以此将聂景湛逼出来。后来,那两个男人也回来了,他们三个轮番,造就了江岁的噩梦。饶是如此,她也没有求救,眼睛盯着芦苇荡的方向,硬生生忍受了一个小时的折磨。她用自已的清白,为她的阿湛哥哥争取来了“生”的机会,她不后悔。而聂景湛却不能轻易原谅自已!他亲眼目睹三个畜生将她粗暴占有,却没有出手相救。他背负仇恨懦弱逃离,江岁仍是他许多年来无法释然的其中之一。从回忆中抽离,沈湛有些湿了眼眶。再看眼前人,实在亏欠太多。他眼底情绪不明,一声轻叹后说道:“如果你想让江之华安心,我可以给你一场婚礼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