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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章 她用不惯那般好的(第1页)

她顾不得手臂和头的疼痛,第一时间就是去查看怀里的孩子,“亦安,告诉阿娘,哪里疼?”花亦安抹干眼泪,摇头,“不疼,亦安不疼。”三岁的孩子,被这样惊吓和甩出去,他怎么会不疼呢?不过是这孩子太过懂事,不想要她担心罢了。这一变故是众人没有预料到的,吴氏挥手将小厮都赶走,便去扶她起来。只是手触碰到她时,她吃痛地一缩,吴氏心疼,“赶紧去叫大夫,叫大夫。”花肃依旧气得很,“你还敢在家里用你那些下三滥的招数,那就别看大夫。”吴氏回头,“侯爷,你少说两句吧,锦儿这才回来呢,连口热水都没得喝呢。”这时一直没有说话的大哥哥花其清开口,“母亲,我带锦儿先回院子吧,有事日后再说。”花其清是花家的希望,在花家也有不少的话语权,他说了,花肃再生气也算是默认了。花其清没有扶她,但也等着她抱着孩子从地上站起来才转身离开。花晚想要跟上,“大哥哥,我跟着帮收拾一下院子吧。”被花其衡拉了回来,“你就不要去了,免得被她反咬一口,二哥哥陪你出去逛逛,你不是想要买些肤凝脂吗?”花晚一脸的为难,想了想,对着花重锦的背影喊,“那大姐姐,也帮你带一盒肤凝脂可好?”花重锦尚未回答,花其衡便小声却不背人的道,“那一盒要二百两呢,你二哥哥的月例可供不起两人,先给你买了再说。”“那大姐姐...”花晚很是为难。“她用不惯那般好的,给她买其他的就行。”她抱着孩子,跟着花其清,一步一步的往外走,身后的声音越来越小,可却一字一句的进入了心口。说不出是什么感觉,就是有些闷闷痛痛的,要说有多痛吧,好像也能承受,可就是忽视不了。等人一走,前厅便就只剩下了花肃和吴氏,吴氏给花肃捏着肩,“侯爷,那可是咱们的女儿啊,你怎么能...”“我知道她是咱们的女儿,可你看看她现在成了什么样子了?她流落在外,我不祈求她和晚儿一样知书达理,可这脸还要吧,这就带回来个孩子,花家的颜面往哪儿搁?”吴氏叹息,“花家脸面暂时都是小事,老王爷那儿...”花肃也想到了这事,“所以现在把那孽种送走是最妥当的,神不知鬼不觉。”“可锦儿是个烈性子的,若是孩子送走,只怕她也会跟着...”寻死觅活。老王爷要的是全须全尾的花重锦,可不是缺胳膊少腿,亦或是没了这口气的花重锦。再说她也想要女儿过上好日子又能改变花家现状。吴氏见花肃的神色缓了些,继续道,“不若先这般,等之后再慢慢的跟锦儿说明其中厉害,实在不行,再丢出去就是。”花肃点了点头,“现在也只能这样了。”另一边,花其清大步走在前面,花重锦抱着孩子,需要脚步上快些才能跟得上。花其清在她四年前的院子前停下脚步,声音清冷,没有回答花晚时候的那般耐心,“此处我改成书房给晚儿用,你便住在西边的耳房,等收拾出其他的院子,你再搬出去。”花重锦轻轻嗯了一声,躬身,“多谢大哥哥。”看她神色中寡淡很多,与他无半点的亲近,花其清眉头微蹙,“锦儿,当年那件事你还要冤枉晚儿吗?”她轻摇头。“这就对了,晚儿那般性格柔和的人,怎么会有那样歹毒的心思呢?你莫要将自己过错归结在别人身上,出了事情先想一想,是不是自己的问题。”面对大哥哥的教训,她全盘接受,无论他们说什么,她都不反驳。只是将她送去西厢耳房,管家便在门外禀报,“大公子,宫里来人,说是要您进宫陪太子殿下下棋。”花其清回了一句,“给大姑娘安排好住处。”说完就快步的离开。留下管家帮着收拾耳房。大夫很快赶来,一同前来的还有花晚和吴氏。“锦儿怎么样了?伤可有事?”大夫拱手,“伤无大碍。”“那这额头上可会留疤?”大夫知道,女子容貌有疤,是不吉,大夫又细心的查看了一番,“回夫人,额头尚未破皮,只是皮外伤,不会留疤。”吴氏这才放心,让大夫下去。花晚眼中带泪,坐在花重锦身边,想触碰又不敢,“大姐姐,痛不痛?”花重锦摇头,这才哪儿到哪儿啊,连皮都没有破,算不得痛。花晚很是‘善解人意’,“大姐姐,你不在家这几年,大哥哥怜悯我没有地方看书学习,便将这空闲下来的院子给改成了书房,现在让你和孩子在这小耳房中,晚儿心中实在难受。”“不若这样吧,你和孩儿搬去我院中,那边宽敞。”花重锦要开口回绝,却还没等她说话,吴氏便先微沉着面容。“晚儿,你在胡说什么”花晚垂下眸子,听着训。“你那院子住了十多年,早就熟悉,更何况还有你精心养护的花儿,你怎么能让出来呢?反正锦儿也刚回来,等明日给她重新换个院子就好,这里便是你的书房。”吴氏说完,眼神看向她。花重锦感受到母亲的视线,点头应和,“母亲说的对,我住在哪儿都可行的。”花晚还是不满意,微嘟着嘴,“可我还是觉得对不住大姐姐。”那样子惹得吴氏又是好一顿的安抚。花重锦相信,若是二哥哥在,一定会责怪她一顿,说她要抢晚儿的院子了。心口的疼是熟悉的,她也如常的将它压制下去,只要面上不显,她就可以迷惑自己,她不疼。花晚被哄好,笑得温婉,“大姐姐,这是春杏,四年前就是伺候你的,我也一直给你留着呢。”花晚话毕,便把身旁的一个婢女给拉了过来,“春杏,你以后可得把大姐姐当成主子来对待,若是被我发现你们敢不敬重她,我便将你发卖出去。”春杏躬身,“奴婢知道,一定尽心伺候。”四年前,花晚给她一杯蜜茶,她不适,就是这春杏将她带去房中休息的,可不知道怎么她一觉醒来,却不在之前的小院,而是换了一个地方。春杏说她并不知晓,且一直都在门口候着的,她觉得她说谎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