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葬身火海造句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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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8章 谁放的火(第1页)

司机哑然。心说还能做什么?洞房花烛呗!陆瑾寒自言自语般道:“洞房花烛吧。”下一秒,他吩咐:“去锦绣路。”他在这里受惩罚,没道理让那两人双宿双栖。司机还想问去锦绣路做什么,那里又没有他的别墅,但他不经意从后视镜里对上陆瑾寒的视线,到了嘴边的话尽数吞回肚子里。这位刚回来的少爷此时的表情,好可怕!车窗外的灯光从他脸上晃过,明暗交错不定,他的一双眸子如同凛冬的寒夜,又黑又沉,仿佛望不见底的无尽深渊。正好这时候,视频里播放到祁少爷和姜小姐婚后新房所在的位置,正好是锦绣路。司机:“……”怎么感觉嗅到了危险的气息?——姜清梵感觉自己的身体一直在下坠、下坠。仿佛身下有什么可怕的东西拉扯着她,要把她拽入无底深渊。这强烈的失重感让她想起了姜家破产后,她父亲从高楼上一跃而下的画面。那道在她心目中如山岳一般的身形如同一片枯叶般落下,重重地砸在她眼前,血肉模糊,身体分崩离析。强烈的窒息感传来,下一刻,她陡然从尘封的噩梦中惊醒!睁开眼才发现,她还是在自己的浴室里,刚才的窒息感是因为她不小心睡着了,不知不觉沉入水里被憋醒了。空荡荡的浴室里回荡着她急促的喘息声。她心有余悸地闭了闭眼,将旧梦中那如同附骨之蛆般的寒意从心里挥散出去。卧室里手机一直在响,她从水里起身,随便裹了条浴巾走出去。手机停了一瞬,随即一个消息发进来。她拿起来一看,是方欢欢的未接电话和消息,问她有没有受伤。姜清梵只觉得莫名其妙,她怎么就会受伤了?她回拨过去,才响了一声,方欢欢就接了。她着急的声音透过听筒传来,激动地问:“你没事吧?好端端的你们的新房怎么会起火?”姜清梵脑子里嗡嗡的,还有些回不过神:“新房?什么起火?你在说什么?”方欢欢比她更吃惊:“清梵,我知道你不喜欢向朋友诉苦,但都这个时候了,你还要瞒着我吗?你们新房半夜失火的事都已经上头条了,我看整幢房子都要烧没了……”姜清梵意识到不对劲,急忙打断方欢欢:“等等,一会儿再说。”她下意识看了眼时间,距离她回来不过半小时,她直觉这半个小时里,发生了超乎她预料的事情。她挂断电话,给祁越拨了过去。电话接通,电话那头却不是祁越。一个陌生的男声说:“你好,这里是南湘医院,机主正在手术室抢救,如果你是他朋友的话,麻烦尽快过来一趟。”听着手机里陌生男人的声音,姜清梵的胃更痛了。——锦绣路别墅的大火烧了足足半个多小时,冲天而起的火光照亮了整个夜空。等到消防车来时,那房子已经被熏得乌漆抹黑,黑幢幢的如同一座鬼宅。姜清梵在路上就看到了方欢欢发来的视频,因为别墅的主人是祁大少,刚好白天是祁少结婚的大喜日子,这两个噱头放在一起,十足的吸睛。如果姜清梵和祁越不是假结婚,如果她今晚没有犯懒回兰苑,恐怕她也会出现在视频里。只是不知道是跑着出来,还是变成一具尸体被人抬着出来。凌晨三点,姜清梵穿着睡衣站在医院清冷安静的走廊里听医生说话,长发还湿着,脸色如纸一般苍白。乍一看去,仿佛深夜从水里爬出来的水鬼。病房里,祁越还晕着。他原本身上的西装皱巴巴地扔在垃圾桶里,身上换了身蓝色条纹的病号服,一侧颧骨有擦伤,脖子处泛着大片大片被烈火烫伤的红,起了密密麻麻的一层水泡。医生道:“他人是被熏晕的,身体没有大碍,听说起火的时候他人喝多了躺在床上起不来,脖子上的伤是被人救出来时发,起火的窗帘不小心绕上去烫伤的。”“之后伤口不要捂住,结痂之前尽量不要碰水,我一会儿开点外抹的药,让他每天涂三次。”姜清梵感觉自己四肢都机械化了,这些事情她刚才在手术室外等着的时候就已经知道了,再听医生说起,她心里还是一阵后怕。“好的,谢谢医生。”医生皱眉:“你没事吧?”“没事。”姜清梵用力地揉了揉太阳穴,疲倦地叹了口气。头疼,胃疼,心乱如麻。她不明白,好端端的,别墅怎么会失火呢?不过万幸的是祁越没事。祁越暂时没醒,姜清梵按照医嘱给他拿了药之后,看到里面有止痛药,就吃了一颗,胃部的灼烧感才终于缓解。之后她又忙着安抚看到新闻打来电话询问的各个亲朋好友,一直到窗外天光破晚,才终于消停一会儿。祁越中途醒了一下,嘴巴一张一合的说想喝水,姜清梵倒了杯温水,扶着他喝下后,他拽着姜清梵的胳膊,闭着眼睛骂了句‘混账东西’。骂完就又昏睡过去了。不知道是被烟熏得太厉害的,还是昨天喝的酒还没醒。“……”混账二字,也不知道是在骂谁。姜清梵苦中作乐地想,能让祁越都爆粗的人,想必也不是什么好东西。她探了探祁越的额头,确定他没有发烧,才安心地趴在床边,本想浅眯一会儿,但她实在太累了,眼睛一闭上就彻底睡了过去。后来她是被说话声吵醒的。不知道过了多久,她睁开眼时发现自己躺在病床上,而本该在病床上的祁越不知所踪。阳光从窗外钻进来,盈满一室明亮光辉。她一时间有种不知道今夕何夕的感觉,直到门口处说话声再度响起,才把她从刚睡醒的迷茫中拉回思绪。她正想起身,就听见祁越不知道在对谁说:“……这件事到此为止,如果有人问起起火原因,你就说是我喝多了不小心点的火。”几秒后,另一道声音低声说:“少爷是想瞒着少夫人吗?”姜清梵花了几秒钟的功夫,才意识到管家口中的少夫人是自己。祁越:“爸妈那边也瞒着。”管家叹了口气,“就这么放过那个纵火犯吗?”病房门虚掩着,祁越靠在门边,听管家提及那个纵火犯,他脑仁一抽一抽的疼。“对方不是说他喝多了,认错地方了么,这件事就到此为止吧。”祁越摆摆手,示意管家不必再多说。管家刚要应声,病房门被人从里面打开,顶着一脸惺忪睡脸的姜清梵出现在门缝间,盯着祁越:“谁放的火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