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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655章(第1页)

林相宜轻轻福身:“侯爷安好。”林相宜再如何伪装乖顺,跟从前还是不一样的。女人眼底的爱意跟痴缠,荡然无存。以至于宋照寒恍惚了一瞬,还以为看错了人,可那里站着的确实是林相宜。“你白日为何刁难锦舒?”宋照寒沉声开口。林相宜抬起头,正视宋照寒的眼睛。片刻后难以置信道:“有无刁难,侯爷问问母亲不就知道了吗?还是说,侯爷觉得刘小姐教唆星朗关押嫡母,才是正常?”“教唆?你倒是会扣帽子,有谁能证明是锦舒教唆的?”林相宜扯了扯嘴角:“难不成是星朗自学成材?”“放肆!”宋照寒眼神冰冷:“你嫉妒锦舒也不是一天两天了,我同你说过无数回,锦舒是锦珍的嫡亲妹妹,便也是你我的嫡亲妹妹,你心胸狭隘,多次容她不得!林相宜,适可而止。”妹妹?林相宜觉得好笑,这个时候刘锦舒已经爬上了宋照寒的床,何来的妹妹?!“明日,你去跟锦舒道歉。”宋照寒一字一句,没留商量的余地。一阵死寂后,林相宜轻声:“侯爷,是不是为着刘锦珍妹妹的身份,不管刘锦舒做什么,你都会包庇?”宋照寒眼底浮现鄙薄:“锦舒心善,随她姐姐,从不与你为难,而你林相宜,这辈子都没办法跟锦珍相提并论!”林相宜眼睫都没颤一下:“侯爷说的是。”没有委屈没有哭诉,林相宜就这样接受了。蓦的,宋照寒心中无端升起一股怒意,他丢下一句“你好自为之”后便甩袖离去。等宋照寒走远了,珠月才小声嘀咕:“夫人这般迁就,侯爷怎么又生气了?”“谁知道呢?”林相宜淡淡,她又不在乎。但宋照寒从林相宜冷着脸离开的消息传开,给刘锦舒高兴的不行。接下来整整五日,宋照寒再也没有踏足林相宜的院子。刘锦舒倒是每天都来,在门口冷嘲热讽一顿。林相宜多数时间都在潜心吐纳,用稀薄的灵气一点点修复这副身体欠缺的地方,刘锦舒说得口干舌燥,结果连林相宜一面都没瞧见,反而把自己气到了。对林相宜来说,宋照寒不来才好,省得她还要费心打发。这天下午,林相宜正要盘腿调息,珠月进来,说府里邀请的贵客到了,将军府登门,老夫人让她赶紧去前厅。林相宜原本平静的眼眸掀起波澜。老将军镇守边关,如今能来的只有其子,殿前羽龙卫统率沈化夙。林相宜儿时文静怯懦,后来娘亲去世,有了后母,就更加谨小慎微,被人欺负也算常事,七八岁时认识沈化夙,这人便经常神兵天降,帮她护她,可渐渐地,沈化夙身边的朋友知己多起来,便轮不到林相宜凑到跟前了。林相宜还记得十四岁那年,她抱着刚蒸好的桂花糕去清风楼找沈化夙,一门之隔,听到他跟友人交谈。“户部侍郎家的那位林小姐,简直快成你的跟屁虫,又没什么乐趣,你就不烦吗?”“烦啊。”沈化夙都没犹豫一下,脱口而出:“胆子小性子弱,刮阵风都能吓到,确实没意思,以后嫁人都难。”对于一个未出阁的女娘而言,这话实在难听。还是从沈化夙口中出来。林相宜手脚冰凉,抱着桂花糕浑浑噩噩回去了。她不想人为难,便刻意拉开了跟沈化夙的距离,好在沈化夙朋友诸多,也根本想不起来她。后来沈化夙随父去往边关三年,等回来,林相宜已经嫁进了永安侯府。预料中的旧人重逢并不存在,当时盛京相传她林相宜对宋照寒情根深种,沈化夙骑着骏马立于她面前,逆着光看不清神色,只显得威猛高大,出口的话却叫林相宜如坠冰窟:“你就这般恨嫁眼瞎吗?”之后数次林相宜都想找沈化夙聊一聊,可总有这样那样的事情阻挠,最后是宗人府丞的二小姐对她冷冰冰说道:“都成亲了,能懂何谓避嫌吗?”林相宜一颗心坠入深谷,就再也不会张口了。她深居简出,偶尔在宴会上同沈化夙相见,对方也是冷冰冰的,可见厌恶她到极致。细细想来,二人也算有过一段无忧无虑的年少时光,只是林相宜似乎天生陪衬的命,跟谁都情谊不长。“珠月。”林相宜似是叹了口气,“帮我更衣。”上辈子她被白眼狼关了一整晚,病得厉害,所以没有见客,后来才知道,宋照寒有求于人,而刘锦舒就是从这次开始,事事代她出面,以侯府主人的身份,在王公贵族间逐渐站稳了跟脚。这一次,她必定不会给刘锦舒这个机会了。林相宜在修真界的三百年懒散惯了,发髻基本都是散开的,如今盛装打扮,用了顶好的头面,示以尊重,浅粉色长裙外搭橘色披帛,腰侧玉饰朗朗,走路香风阵阵。加之这几日的修养吐纳,已将病气排空,虽然沉疴未愈,但容光焕发。前厅内,宋照寒跟老夫人坐于首位,而老夫人身侧立着打扮艳丽的刘锦舒。沈化夙不是一个人来的,还有长宁侯府的三公子,盛京出了名的纨绔方启鸣,以及方启鸣的妹妹,方嫣行。只见方启鸣一身绯色长袍,摇着折扇眯着眼,将原本清秀的面容掩住,露出十足十的痞气来。方嫣行娇俏灵动,正把玩着桌上的青瓷合欢盏,可能觉得不过如此,兴致缺缺地放回原处。片刻后,方启鸣轻笑一声,看了眼刘锦舒:“刘小姐尚未出阁,这永安侯府,倒像是你家。”话中意思不太好听,但语气实在自然,让人没地方发作。刘锦舒脸一红,说不出话了。还知道羞呢,方嫣行心想,换做是她,早让父亲抓回去一顿棒打。方才进来,刘锦舒正在同宋照寒说笑,又是吩咐婢女又是伺候老夫人,好像她才是这永安侯府的当家主母,也不怕让人笑话。一旁的沈化夙扫了方启鸣一眼,并未多言。“夫人来了!”沈化夙捏着茶盏的手一顿,视线只是微抬半寸。林相宜从屏风后出来,也正好看到沈化夙。记忆里模糊的面容瞬间清晰。沈化夙眼眸清朗,长眉入鬓,眉骨要高一些,投下的阴影让他多了几分肃杀之气,没任何特征修饰,整个人干脆利落,如一柄收敛锋芒的长剑,寒意透出来,逼得人不敢靠近。“沈将军,方三公子,方小姐。”林相宜福身行礼,嗓音如珠玉轻碰。方启鸣先是一愣,随后匆匆回礼:“夫人安好。”这、这是那个曾经匆匆一眼,胆怯苍白的永安侯夫人?出现在的眼前的人,肌肤欺霜赛雪,眼瞳澄澈,笑时灿若芙蕖,低头时如云遮清月,放眼盛京,都乃天人之姿!别说方启鸣,连宋照寒,都微微瞪大眼睛,眼底闪过短促的惊艳。“真好看!”方嫣行不吝夸赞。“母亲?”宋星朗喃喃。刘锦舒手里的帕子差点搅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