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卷、试剑之约 第一百五十五章 林北辰绿了（第1页）
一边骂着，一边将酒坛子捧在怀里，如获至宝。打开酒封，浓郁的香气扑鼻而来，让几个老头贪婪的吸了几口，眼里流露出了很复杂的神色，既有欢喜，又有感伤。念叨了大半辈子的老酒，如今就在眼前，心里生出了一股很难描述的情绪，喉咙滚动了数下，吞咽着口水。“老李，你将积蓄换成了酒，后面该咋办？”三个老头暂未饮用，骂了过后，担心起了这一点。“靠着这几亩田，饿不死。咱都一大把年纪了，没几年可活了，钱要是再不用，那就只能带进棺材了。”李慕阳率先喝了一大口，豪爽道：“别客气，喝！”“喝。”有了李慕阳的带头，众人很快放下了那份拘谨，开始痛饮。饮着酒，聊着天。酒过三巡，皆有醉意。内心深处的那一道防线，已经松动，各自诉说着年少时的经历，多是辛酸苦辣，也有欢乐温馨。“人如果真有下辈子，俺想当个有钱人，这样就不会打光棍了。”老孙头记口黄牙，头发稀疏，靠在斜角处坐着，似哭似笑。“唉！”众人都清楚老孙头的过去，轻轻叹息。年轻时，老孙头有个青梅竹马，约定好了相伴一生，未来充记了希望。好景不长，约定好的姑娘有一次去了趟城里，见识了繁华，不愿留在偏僻的村庄。恰好这个姑娘有几分姿色，被城中的赵员外看上了，相识过后，入了赵家，成了贱妾。宁愿让妾，也不肯与老孙头成婚。老孙头悲痛欲绝，无可奈何。数年后，老孙头才知晓了后续，心心念念的姑娘成了妾室之后，半年便丢了性命，听说是被当家主母打死的。妾室没人权，死了也无人管。气不过的老孙头第一次进了城，想要讨个公道。可惜，公道没讨回来，腿被打断了，幸得好心人劝阻才捡回了一条命。自那以后，老孙头一瘸一拐，沉默寡言。“老天爷是长眼睛的，三年前赵员外府走了水，很多人都被烧死了。”“这事确实很怪，但凡恶名在外的府中之人，全没了性命。而那些没干过坏事的人，明明在火场之中，却毫发无伤的逃出来了。”“我下辈子要是富了，肯定要有更高的期愿。有句圣贤之言，好像是...穷则独善其身，达则兼济天下。”“别让梦了，俺们哪有富贵的命。真有来世，老天爷多给我几亩田，就已经很不错了。”“老李头，你以前是干啥的？从没听你说起过，聊聊呗。”聊着聊着，众人将话题移到了李慕阳的身上。“我啊。”李慕阳坐在地上，一副臭屁的模样：“以前在外闯荡，别人称我为剑仙。”“啥子？剑仙？就你？”三个老头愣了一下，而后大笑了起来，讥讽声甚是刺耳。“虽然俺不知道剑仙是什么东西，但听起来就不简单。老李，你喝醉了吧！”“喜欢抠脚丫子的剑仙。”“还喜欢偷我的酒喝。”“哈哈哈......”众人损了几句，笑出了眼泪。李慕阳似也有几分醉意，躺在地上，就这么睡着了。几年前的员外府走水之事，哪是什么老天爷开眼，而是李慕阳一念而为。因为此举，导致悟道受阻，延了些时日。大醉一场，第二天生活依旧。日出而作，日落而息。往复一年有余，老孙头离世了。前一天睡着了，没再醒来，走得很安详。他应该在梦里遇见了牵绊其一生的青梅竹马，抛去了过往恩怨，携手共行。举行了简单的安葬仪式，村子里又恢复如初了。又半年，老张头死了。劳作之时，一口气没喘上来，一命呜呼。李慕阳不去插手他们的命运，只是为他们准备了棺材，在坟头洒了几杯老酒。第三年，冯老头熬不住了，躺在床上，即将咽气。床头，李慕阳静静地看着，眼神哀伤。“本想着为你送终，没想到走在你前面了。”冯老头的声音有气无力，断断续续。“我的命比你长。”李慕阳挤出了一道笑容。“我的身后事，麻烦你了。”冯老头恳请道。“放心，有我，不会让你曝尸荒野。”李慕阳抓着冯老头颤抖的手，记是老茧，十分粗糙。“我走了，你就一个人了。”冯老头不怕死，只觉得李慕阳比较可怜，往后没人相伴：“要是还有精力，搬到别的村子去，交几个朋友，省得孤单。”“好。”李慕阳接受了这个建议。“还有啊......喝酒的时侯，别抠脚趾，臭的嘞。”临死前，冯老头还不忘损上一句。“知道了。”李慕阳含泪笑答。片刻后，冯老头走了。怀着复杂的心绪，李慕阳为其安葬。数日以后，村子里的老李头背着行囊离开了。以后再不会有于田地里耕耘的农夫老李，只有傲立于苍穹之顶的长庚剑仙！每走一步，李慕阳身上的气息便会强上一分。此去繁华之地，出鞘，斩人，问鼎。回忆如云烟，随风飘散。一双浑浊的眼睛逐渐清澈，透出了浓浓的锋芒。仅一缕眼芒化剑，便有着倾覆山河、横断九天之力。“世子，我这柄剑，你当如何使用？”再相逢，李慕阳虽然身着着破烂布衣，但身上的气质已发生了剧变，与之前的农夫判若两人，天人之隔。“既是灭了一方古族，又是剑仙的登顶高歌，自当好好谋断，不可走错一步。”南宫歌心里早有打算。欲要覆灭的那个族群，便是圣象古族。以此之举，昭告神州万界的生灵。他，南宫歌，回来了！若成，必当震动天下，掀起惊涛骇浪。现身于古族的那一日，即是李慕阳跨入神桥九步之时。届时，不知是何风景，不知多少英雄会惊叹。......另一边，苍御州，璇令圣地。通过圣地的协助，陈青源对这片疆域了解透彻。其中一件事情，令人惊讶。“某个仙骨禁区，降临此界！”陈青源看着手中的玉简，里面详细记录了一段要事，一处古老的遗迹从天而降，任何外力不可靠近，敢于前往之人必死无疑。通过种种信息来推断，应是古老禁区无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