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75章(第1页)
香叶拿了扫把来,将地上碎渣清理干净,又从外头拿了个茶壶进来,将茶水倒好,才匆匆往外头去了,去时还叮嘱了一句:“姑娘可千万别自己收拾东西了,等我回来再弄。”见她出了门,崔娇月立刻上前关上了房门,双手用力抬起了木箱的盖子,齐恒被闷出了满身的汗,整个人仿佛煮熟的虾子一样。在看到崔娇月后,他才敢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,道:“要是再晚些,非得热死我不可。”齐恒扶着边,猛地一起身,却是突然眼前一黑,朝着崔娇月站着的方向栽了过去。崔娇月慌忙伸出手去,搂住他的身子,但是这人实在太重,她只能整个人靠过去,将他全部的重量压在自己的肩上,这才勉强没让他一头栽下去。“慢点,你刚躺久了,突然起身会不适。”肩上受力,崔娇月一只腿磕在了箱子上,不用想,又要肿上几天了。那箱子里尽是女子香,如今他出了箱子,整张脸埋在她的脖颈间,更觉得甜腻诱人,如田间青草野花的味道,不浓烈,但心旷神怡。鬼使神差之下,明明一瞬之后,眼前就已清明,偏偏齐恒还是故意在她身上靠着,纹丝不动,口中喃喃念了一句:“好香。”这一句“好香”说得极为轻巧,让崔娇月以为自己幻听了,正当她准备将人推攘起身时,却是腰间被他紧紧环抱,温热的唇瓣触碰在她的耳后,“崔姑娘的救命之恩,不如我以身相许?”齐恒的指尖从她的腰身往上滑,几乎快要碰触到了她的柔软时,崔娇月手下用力,一根银针狠狠扎进了他的虎口,疼得他顿时泄了气,可这里是宋府,不敢喊疼,只能咬着牙松开了手。脱离了齐恒的怀抱,崔娇月沉下脸,语气冰凉:“宋家护卫的身后,并不比太守府的府衙差。齐大人若是想拉着我一同下地狱,大可一试。”刚才在府外,她无力求援,可如今回了宋府,正如瓮中捉鳖。齐恒被困在此处,想要出去,也只能靠她了。从木箱内跨了出来,本就是想逗一逗她,这性子居然这么烈,胸口的疼痛未消,齐恒按住了心口处,端了一杯水喝下,舒缓了一些胸闷,“不过随口一说罢了,崔姑娘不必当真。只今夜,我该如何出府?你可有办法?”出府的办法?崔娇月自然有,她规规矩矩在宋家待了这么多年,有些门路她早已摸清,只不到时候,她没必要以身犯险。“三更之后,我会送你出去。”崔娇月刚说完这句话,就听得小院的门开了,她连忙将人拽进了内寝,将齐恒推到了床上,用被子将人盖好,放下了纱帘。“藏好了。”刚藏在了女子的肚兜下,如今又藏进了闺床之上,累了一天一夜未睡个好觉,齐恒索性躺着闭上了眼睛,女子的幽香入鼻,正好助眠。香叶送了药来,陪着崔娇月进屋涂药。稀稀落落的换衣声,落在地上,让原本躺着的齐恒禁不住睁开了眼睛,非礼勿视、非礼勿视,可在心中念叨了几次后,竟还是悄悄掀开了被子一角,透过纱帐望了过去。站在镜前的女子,半褪衣衫,香肩裸露,隐约能看到背后和肩上淤青的伤痕,只一眼,齐恒吞咽着口水,立刻重新将头埋进了被子里,心底泛起了一丝懊悔,刚才在马车上,害她受了伤。然而懊悔后,齐恒只觉得自己何时如何有良心了?不过是个女子,若非她是宋家的表姑娘,自己连一眼都不会瞧她。活血化瘀的膏药透着微凉,香叶用中心将膏药揉开,动作轻柔,但仍旧让崔娇月蹙起了眉头,“疼吗?”如何不疼?“没事,只这药冰了一些。”透过镜子,崔娇月瞧见了香叶脸上的担忧,她安慰着,“一会儿炖个鸡汤来,补补就行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