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05章 那不是陆熙…(第1页)
一晃半个月时间已过。由七男一女组成的名为“蓝迹”的救援队伍,终于在陆熙跳海后的第十六天凌晨,从距离暮鼓酒店54海里的小琉璃岛,打捞起了一具腐烂的尸L。沈湛赶到公安局,亲自盯着法医鉴定部门进行尸L解剖,而后给出鉴定报告…晨光熹微,冷风猎猎,打在他苍白瘦削的脸上。靠在车头,双手微微颤抖,拢火点燃一支香烟。脸颊微凹,吸入一股蔓延口腔的苦涩。缕缕烟雾散尽,他虽眼眸平静,可眼底情绪晦暗不明。适时,孙哲手提黑色盒子走出大厅来到沈湛身边,“沈总,聂小姐的心脏已装好,您看夫人的遗L…”“那不是她…”沈湛淡淡地说。孙哲理解他不愿接受事实的心情。可是,加急送检的两份DNA比对样本,亲眼目睹整个尸检过程,直到报告出来的那刻。还有什么比这更铁证如山!孙哲既无奈又小心翼翼,“沈总,既然这心脏是聂小姐的,那尸L也是夫人的,DNA让不了假的。”沈湛依然没什么表情,直直地看着远方,“心脏是被后放进去的,伤口是新的…尸L不是陆熙,她背上没有那颗红痣。”孙哲:“沈总…那尸L都腐烂了,连脸都看不清,您还在意后背的红痣,您、您,哎!”沈湛淡定解释,“小琉璃岛附近鱼群众多,尸L虽腐烂,却无一处鱼群啃咬的痕迹…也就是说,这具尸L是被人为泡了半个月才扔到海里的。况且,这具女尸盆骨宽、子宫大,法医说,她在三个月之内进行过分娩。”孙哲嘴巴张得老大,“也就是说…”沈湛:“也就是说有人救了陆熙,又不想让我们继续搜救,所以找了个差不多年龄的女尸,移植了陆熙的心脏,至于如何在DNA上动的手脚,我暂时没想明白。”孙哲将信将疑。一边觉得沈湛说得颇有道理,一边又觉得他是不愿接受陆熙死讯而臆想出来的理由。毕竟陆熙去意已决,上面悬崖峭壁,下面礁石丛生,就算不被淹死也被摔死了。那个地方又无法提前部署营救,监控看了几百遍,靠近的渔船都少,更别提直升机。没人接应,必死无疑!若真有人救了她,那会是谁?她孑然一身,亲人全部死翘翘,朋友也就那么一两个…沈总啊沈总,承认夫人跳海坠亡,就那么难吗?这时,一辆黑色红旗突然闯入视线。秦乔摔关车门,叫着“沈湛”的名字来势汹汹,梁彦承就在后面追。孙哲连忙挡在沈湛身前,“沈总,您上车躲躲,把车门锁好了!”“找到陆熙了?人呢?”秦乔眼里漾着泪,小拳头攥得紧紧的。孙哲:“夫人的尸L就在里面解剖室。”沈湛一把把孙哲扒拉开,“那不是陆熙,她还活着,她没死…”说完,就欲转身离开。秦乔越看他越生气,怎么都控制不住自已的手了。她冲过去揪住沈湛衣领,跳起来打了他一个巴掌。用了全力,打完就气喘吁吁。梁彦承连忙把人拽过来,嗔怪道:“孩子不要了?”秦乔怒目圆睁,“那你来打,让我解解气!”沈湛就站在那里,似乎真的要放任梁彦承打,孙哲又默默靠了过来。梁彦承自然不会动手,“难道陆熙没死的消息,不比让你解气更重要吗?”他说的话,秦乔一向听的。“算了,打他还脏了手呢!”秦乔抹了把眼泪,“说吧,陆熙怎么回事?”……*晚上六点,翰林府邸,江怜已经连续吃了好几天的闭门羹。自得知陆熙死讯,她就再没见过沈湛,所有的通话也都转接到语音信箱。更让她彷徨不安的,是自已在柏洋集团所有的门禁卡、员工工牌全部失效,连楼下闸机都进不去。不仅这个月的工资、奖金一分钱都没有到账,住得好好的公寓也几乎天天有中介带人来看房子。沈湛已经把白芷送回了淮市,保不齐是因为陆熙的缘故想要与之恩断义绝。白芷要是聪明就不会供出她江怜,可眼前种种,怕是沈湛也已有所察觉。无论如何,她都不能放弃触手可及的荣华富贵!哗啦!一盆水直接泼到她身上。江怜倒吸一口凉气后怔忡在那里,全身精湿颤抖,连带着怀里的百合花花骨朵都耷拉着脑袋。她气极了,抬腿踹了一脚铁艺大门,吼着,“死老太婆!我来几次你泼几次,你有大病啊!”赵姨不知道她是谁,只记得在生日会上,她欺负过太太!只要欺负太太的人,都是坏人!赵姨眼圈儿泛红,掐着腰怼她,“明知道你来我就泼,还不躲,我看你才是有大病!”“哼,你以为这翰林府邸是金饭碗?”江怜梗着脖子,眼神愤愤,“你之前的那个保姆林妈,就被人用刀扎死了,陆熙是扫把星,谁沾上都不得好!好心劝你一句,赶紧跑路吧,否则你以后怎么死的自已都不知道!”话音刚落,一辆黑色商务车疾驰而来,直直冲着江怜撞了上去。江怜吓懵了,根本来不及反应,双手抱着脑袋瘫坐在地。吱嘎!一脚急刹过后,百合花散落一地,车头蹭着江怜裤腿停下。车门打开,西装革履的老张从车上走下。他脸黑得能滴墨,走到江怜面前放狠话,“下次再来翰林府邸门前大呼小叫,我直接从你身上轧过去!”江怜惊魂未定,剧烈喘息着!奶奶的,今天出师不利,让两个老东西轮番羞辱。旁的也就罢了,偏偏陆熙都已经死了,她还要受一个死人的气!记身狼狈的江怜越想越不甘,站起身来指着赵姨和老张激情开麦,“当狗还当出优越感了?没有沈湛你们算个屁!学学你们主子陆熙,自从知道自已是祸害是煞星,就积极反思是怎么克死身边人的!你们两个老不死的那么维护她,倒是生死相随以表忠心呀,在这儿欺负我算什么本事!我还就明白告诉你们,我动动嘴皮子就要了陆熙的命,她永远都是我手下败将,你们更是!”老张和赵姨一脸平静,不慌不忙等江怜说完,冲着她身后,恭恭敬敬叫了声“沈先生”。江怜呼吸一滞,缓缓回头…倏尔,俊脸无温的男人冷不防伸手掐住她的脖子,将她重重抵在栏杆上。那幽冷的眸子死死盯着她,沉声开口:“说说,你怎么动的嘴皮子,怎么要了她的命!”